耳鸣病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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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6/30 18:27:00

3月30日,咪蒙解散了公司。她的人生中曾有过两个“至暗时刻”——年公司第一次倒闭,年离婚、陷入严重抑郁。如今公司解散,也许是第三个。创业4年来,咪蒙得到了很多,但名为“代价”的清单里也写了长长一串:睡眠,身材,健康,很多份友谊,无数的舆论讨伐,以及一个青梅竹马的丈夫。摆脱标签和争议,你会发现咪蒙的遭遇仅仅出自一个人自我实现的野心。在她所选择的路上,有多少东西飞升、就注定有多少东西塌陷。这篇特稿采访了咪蒙本人和她的员工、朋友,详细记录了她离婚、处理事业危机的全过程。

咪蒙离婚记

年6月前后,咪蒙撑不住了,情绪全面崩溃。

她时常毫无缘由地痛哭,写作时上一秒还盯着空白文档,下一秒就掩面而泣,助手只好赶紧拉上办公室的帘子。创立“咪蒙”公号以来,她因为一系列犀利、争议极大的文章,吸引了万粉丝,与此同时,厌恶她的人也许只多不少。但即使在现象级的讨伐涌来的时候,咪蒙也没有经历如此黑暗的时刻。

“才华有限青年”的主编杨乐多最初发现情况不对是在选题会上,那阵儿咪蒙报上的选题突然变得灰暗、丧气,“那些嫁给爱情的人最终怎样了?”“世上渣男那么多,为什么不是我老公?”完全不是她以前的风格。

老板咪蒙个子小,但气势足,员工常常不见其人,只听见哈哈哈疯魔般的大笑,“跟菜市场大妈似的”。可突然间,咪蒙不会笑了,静悄悄的,非常憔悴,也不来公司。很快,员工都知道了老板咪蒙正打算离婚,而且已经陷入了严重的抑郁。

咪蒙和丈夫罗一洋青梅竹马,结婚十几年来一向恩爱示人,还有个可爱机灵的儿子。咪蒙曾写过诸如《我是因为你,才爱上了这个世界》之类的文章,称赞丈夫使她相信“忠贞不渝的感情可以在现实中存在”。如今一旦离婚,且不说朋友们的惊诧,一千多万熟知两人“童话般爱情”的粉丝们会怎么看?黑粉们的幸灾乐祸更可以想象,“情感导师咪蒙,成天散布毒鸡汤,连自己都婚姻失败。”

但对朋友和员工们来说,眼下最头疼的不是如何向粉丝交代,而是在咪蒙情况越来越糟糕、甚至已经认真考虑自杀时,他们实际可做的事情少之又少。能挽救咪蒙的也许只有她自己。

“例外”

咪蒙的婚姻危机其实已经存在了一年之久。一年来,她和丈夫罗一洋很少有情感交流,对话更像是客户和银行管家,咪蒙提要求,罗一洋负责转账。公司事情多,全压在咪蒙身上,有时她夜里5点回家,洗个澡,天亮又离开,甚至常常睡在办公室的简易床铺里。

繁忙的好处是不用细想问题的本质,坏处也是这个。直到咪蒙在公司附近租了公寓,丈夫罗一洋来打理,随口说“我们两个都喜欢亮的(装修)”,咪蒙才猛然发觉,她不喜欢丈夫说“我们”,更不希望对方搬过来同住。

“我这才意识到,爱死了。”在十月初五影视公司的办公室里,咪蒙讲述完那一刻的警醒,尴尬地将脸埋在胳膊里,又抬头笑,“我其实有一个非常纯爱的观点,说真的,有点不好意思讲,我是很真爱至上的,不太认可婚姻是过日子。”她提起许晴奶奶的故事:80岁的许晴奶奶跟爷爷提离婚,原因是“我在他的眼神里看不到对我的爱了”。

后来咪蒙跟朋友讲起离婚的理由,对方笑喷了,问她,“你想象一下,你老了、生病了,你一无所有了,他会在你身边吗?会就不要离婚。”咪蒙回答说,“我不能为了这个不离婚,婚姻不是一个护工都能做到的事情。”

5月份做出决定后,咪蒙约丈夫在咖啡馆见面,罗一洋表现得很温和,并说“财产分割,所有的,都遵从你。”咪蒙说,自己当时很感动,还跟一个律师朋友讲“没有看错人”,对方却提醒她,“你太天真了,哪有离婚能马上离的。”

咪蒙妈妈朱女士很久之后才知道离婚的消息,她对分手过程有自己的解读,咪蒙“说离婚,可能还是气愤当中,那你(罗一洋)马上接上来,她还是伤心,对爱情失去了信念,觉得罗一洋说的怎么怎么爱她,什么执子之手、与子偕老,这些都是空话。”

儿女的事情,母亲也无从干涉,但朱妈妈心底里觉得,“很可惜。”

咪蒙和罗一洋4岁就认识,幼儿园、小学、初中都在一个班,咪蒙考第一,罗一洋第二。朱妈妈喜欢罗一洋,为两人鼓了很大劲,甚至拿来罗一洋的日记本,里面写着“看见她、梦见她、很喜欢她”,但咪蒙觉得太熟了、不来电。

“那时候罗一洋很执着,爸爸妈妈问他工作两年了,为什么不接触女朋友,他说他喜欢马凌(咪蒙)。人家有男朋友,怎么去追?他妈妈问,他就哭,妈妈说‘瞧你那点出息’。他说,我是不会气馁的,直到追上她。”

罗一洋很聪明,高考以南充市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人民大学,有一回寒假邀请咪蒙从山东到北京玩,大冬天穿个军大衣,通宵下来只买到两张硬座。“一路上对她挺好的,到家的时候,罗一洋说怎么这么快就到了,觉得还没多少时间怎么怎么的。”朱妈妈说,“马凌就说罗一洋特别喜欢她,她跟我讲的。”

尽管年轻人的心思微妙、复杂,朱妈妈倒也懂得,但她最喜欢罗一洋的其实是他老实诚恳的个性,甚至内向也成了优点。而一见到咪蒙前男友,“就想起她的爸爸,她爸爸就这样很会说的。”朱妈妈说,“我觉得男生嘴皮子玩得厉害的人,根本靠不住。”

咪蒙曾多次在文章中提到渣男父亲,那是她对男性戒备、对情感凉薄的起点,但在朱妈妈的讲述里,那段经历依然骇人。

咪蒙还在初中的时候,父亲的出轨对象到家里来“生事”,仗着身高殴打朱妈妈,咪蒙回家看见了,“拿刀去砍她,那时候她好小,急急忙忙地跑下楼去,我就说马凌不要冲动。”朱妈妈说,“她爸爸欺负我,践踏我的自尊,把家里当个旅店,衣服你要给他洗,饭要给他煮,皮鞋擦得亮亮的,连农民工都不如。”

到了咪蒙研究生时期,情况每况愈下,父亲甚至跟她讲起了价值观:“我和你妈妈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”,“我总不可能为了你妈妈放弃整片森林。”

“肯定她(咪蒙)就很灰心,觉得没什么真诚的爱情。”朱妈妈说,后来女儿也劝她,女人要自强自立,不要依附男人,“有我做你的精神上的依靠。”如果不是咪蒙,朱妈妈觉得自己至今也不能走出来、做出离婚的决定。

等到咪蒙毕业时去广州实习,朱妈妈很高兴,因为罗一洋也在那里,后来如她所愿,两人走到了一起。

“罗同学治愈了我,让我重新相信了爱情和婚姻。”咪蒙至今仍然这样认为。说起来,罗一洋那时也挺努力,死不改口地认为咪蒙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人,超过范冰冰,超过新垣结衣,“不会找到比他更瞎的了。”咪蒙自小矮胖,在外貌上非常自卑,但世界上至少有一个人认为她好看,这让她有了自信和情感上的安全感。

咪蒙的朋友和员工们也见证过罗一洋美好的一面,安迪说,罗同学虽然在事业上没什么野心,但创业四五年里,每天下班都会来接咪蒙,然后“牵着手回家”。有一年团队去北海道旅游,杨乐多在深夜两三点的街头撞到了罗同学,“那天晚上漫天大雪,雪过膝盖那种,我们喊他,他说咪蒙想喝桃汁,他半夜下来买。非常好的人。”

因此上,知晓两人故事的朋友和粉丝们,似乎能够接受咪蒙的说法——在千千万万危机四伏的婚姻冒险中,咪蒙和罗一洋会是“一个例外”。

触发点

“例外”的消散从咪蒙第一次创业时开始了。

年11月,在南方都市报做了多年文化编辑之后,咪蒙决心杀入火热的影视行业,用她的话说,这辈子如果能打造一部《老友记》那样的作品,她可以立刻“安心地去死”。但她高估了自己、低估了市场。

万的创业资金半年多就烧完了,制作成本过于高昂,一周花了58万,咪蒙签字时手都在发抖,每当制片人来找,她头皮发麻,那意味着要加钱、要超预算。一个月内连续两名员工晕倒,在沙滩上拍着戏,一打板子,咪蒙立刻躺着睡着。但网剧上线之后,恶评一片,半夜三点的办公室,只留下咪蒙独自痛哭。

年8月,公司濒临倒闭,为求一线生机,咪蒙飞到北京,拎着土特产拜访一位视频平台的小主管,三个小时后对方露面,简单聊了几句便打发她走。

屈辱感日益强烈,很快到达顶峰。咪蒙如今说起那位上海的投资人,很快哭花了妆,不断用手擦脸。到上海拜见投资人前,朋友提醒说,对方讽刺人、挑战人不留情面,但是如果有漂亮姑娘在,会手下留情。咪蒙跟团队说了情况,钟小钟自告奋勇,“没事,老板,我去。”全公司给小钟选了件藕荷色的衣服,特别斯文,大家围作一圈高兴地打量,以为公司有救了,但只有咪蒙心里明白。

说到这里,咪蒙还在哭,“又没有干嘛,但是我受不了,觉得自己特别无能,最难过的就是这个女生,小钟,她特别开心,以为能救公司。”

到了上海,在门外等了三小时才见上面,咪蒙动感情,说起关于《老友记》的情怀,投资人冷冷地说,“文创行业不都这样嘛,谁的梦想不是做《老友记》。”上海之行无果而终,公司即将倒闭,咪蒙决定孤注一掷到北京去,团队28个人只能留下9个编剧。三天里她连续开人,跟两个员工坐在烧烤摊,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,整整哭了两个小时。

团队到北京后,全部人挤在朝阳区的一间三居室里,女生睡卧室,男生睡客厅,半夜聊剧本吵吵嚷嚷,来了好几回,以为是个传销团伙。那段时间咪蒙开了公号,意外地给公司带来了转机,三篇影评后粉丝过百万,仅仅《致贱人》一篇就涨粉60万,广告费一个月间多次上调。

巨大的争议也在这个时候到来,一系列文章引起全网谩骂,“投机”、“恶毒”,团队不理解,编剧们抱头痛哭。“爱国婊”也将咪蒙骂崩了盘,连多年好友也愤而拉黑。咪蒙难过,但也顾不得,也不能因此放弃自己的方法论。

成功带给她的附带效果是连续三年每天18小时的疯狂工作,她成了写作机器,几乎到了猝死边缘,头痛、耳鸣、半夜心脏疼,办公桌堆满了速效救心丸,日本产的头痛药EVE当饭吃,一买一大包,有次开会中突然流鼻血,她偷偷擦了又接着开。

“阴影太重了,那三年我就每天按极限活,我觉得公司是不能倒的,我一定要拼尽全力。”咪蒙说。

大三就进入咪蒙公司、因月薪5万出名的杨乐多说,“她害怕公司会再垮,后面有了一点成功之后,她拼命想要抓住,不敢放手,什么事情都盯得事无巨细。”

最严重的时候,咪蒙因为压力患上了暴食症,夜里写稿点三五轮外卖,吃到撑,胃里难受,就偷偷到卫生间抠吐,回来还接着吃,短期内胖了30斤。咪蒙没得选,压力只能这样释放,抠吐的事情只有丈夫罗一洋知道,但也劝不住。

“咪蒙”公号成功后,曾在上海讽刺过她的投资人发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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